“我这油箱里只剩半格油了。”温网新闻厅里，38岁的德约科维奇揉着膝盖苦笑，身后大屏幕上还定格着他被辛纳破发的最后一球。记者们屏住呼吸，空气里飘着止疼喷雾的薄荷味——这哪像网坛传奇的赛后发布会，分明是老兵退伍前交枪的仪式。

这个赛季的德约像台年久失修的超跑，澳网膝盖手术让他瘸着腿退赛，法网被辛纳打得找不着北，温网又拖着半残的胯关节硬撑。医疗暂停时理疗师使劲揉他大腿，镜头扫到他咬紧的后槽牙，观众席上有小姑娘直接抹眼泪。“您这身子骨还经得起大满贯折腾吗？”当记者把问题甩过来，塞尔维亚人眼眶突然红了：“去他的退役！老子至少要再来温网撒回野！”

要说保养功夫，这哥们绝对是职业网坛的养生狂魔。别人赛后泡吧他泡冰桶，队友啃汉堡他嚼无麸质能量棒，更别提那套价值百万的睡眠舱——躺进去跟科幻片似的，据说能让人睡一小时顶别人三小时。可岁月这老小子专治各种不服，去年还能生扛00后小年轻五盘大战，今年打到第三盘就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。“现在的小崽子打球跟砍瓜切菜似的，我这边刚救个险球，人家反手就给我来个胯下穿越。”德约比划着辛纳的杀招，突然乐了，“当年我折磨费德勒的招数，现在全报应回来了嘿！”

聊到周日决赛预测，老头瞬间来劲：“阿尔卡拉斯那小子脚底下装弹簧了吧？去年决赛他蹦跶着就把德约给办了。”转念又替辛纳抱不平，“不过意大利小伙现在发球比火箭还冲，你们信不信他能把草皮砸出坑？”这话把全场逗乐了，他自己却摸着右膝沉默下来。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战术大师，如今得靠赌对方双误来拿分。

更衣室里有段视频最近特别火：德约输球后把球拍轻轻放回包里，还顺手捡起看台飘来的彩带。要搁十年前，这拍子早被他摔成八瓣了。“现在终于理解当年费德勒看我的心情了。”他对着老对手的画像喃喃自语，转头却跟体能师撒娇，“明天按摩能不能轻点？我这把老骨头还要留着打奥运呢！”

《卫报》的记者在专栏里写：“我们总以为英雄会倒在对手拍下，没想到最后输给的是计时器。”这话矫情得让德约直撇嘴，他正忙着给儿子演示反手切削，结果小孩一板子把球扣他脸上。“看见没？这就是未来统治网坛的20后！”他顶着红鼻子哈哈大笑，远处温布尔登的夕阳把草地染成蜂蜜色，像极了24座大满贯奖杯摞在一起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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