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岁参军96岁健在,老兵坦言:从没见过八路军这样的兵!
人在什么年纪,才算真正懂了家国大事?十六岁,搁现在,也就是个埋头刷题的高中生。
可张立芳老爷子的十六岁,是在枪林弹雨里,给家国卖命。
每次跟人聊起当年,九十多岁的张立芳都跟个孩子似的,眼里放光,他说,这辈子就没见过八路军那样的队伍,官就是兵,兵就是官,从不拿老百姓家里的一根线头。
这话说得轻巧,可您琢磨琢磨,一个在旧社会被地主欺负到骨子里的穷孩子,连肚子都填不饱,突然看到一支纪律严明、秋毫无犯的军队,那冲击力,不亚于黑夜里见了太阳。
老爷子是山东莒县人,1929年生,那年头,穷人家的孩子命如草芥。他在地主家干活,一个月下来,自己只能分到一小袋粮食,哥哥壮一些,能分一袋半,一家人就这么吊着命。
转折点在1944年,八路军的队伍开进了他的家乡。这支队伍有点不一样,不抢不占,反而搞起了土地改革,又是减租减息,又是给长工涨工钱,桩桩件件都向着穷苦人。
张立芳当时年纪小,可他不傻,他看明白了,这支队伍是来给他们这些受苦人撑腰的。
所以到了1945年,征兵的消息一传开,他连想都没想,第一个就跑去报了名。不光自己去,他还跟个小动员兵似的,挨家挨户去说,硬是拉上了七个同村的伙伴,一起穿上了军装。
就这样,16岁的张立芳,成了鲁中军区第12团卫生队的一名卫生员。这个鲁中军区,在当时可是山东抗日的一把尖刀,直接插在敌人的心脏地带,任务重得很。
当兵哪有不受苦的。老爷子自己也笑,说那时候就是个“土八路”,穷得叮当响,啥像样的家当都没有。
当个卫生兵,更是难上加难。没有消炎药,没有手术台,有时候连干净的纱布都紧缺。看着伤员的伤口流脓发炎,疼得死去活来,他心里头跟刀割一样,却只能咬着牙,用最土的办法去处理。
真正的血火考验,来得特别快。1945年8月,日本投降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,可有些鬼子和伪军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死死钉在日照一带的炮楼里负隅顽抗。
这些炮楼,是日本人控制华北的毒瘤。他们修建成千上万个这种乌龟壳,就是为了分割我们的根据地,监控交通线。拔掉它,就等于在敌人身上剜下一块肉。
张立芳所在的12团,就接到了啃硬骨头的任务:端掉日照附近一个特别顽固的日伪军炮楼。
8月12号,第一次进攻,天不作美,下起了瓢泼大雨,冲锋的队伍陷在泥地里,硬是没攻上去。
第二天,部队换了个方向再攻,没想到小鬼子狡猾得很,提前埋了伏兵,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,又折了。
两次失利,部队伤亡不小,卫生队的担子一下就重了。张立芳背着药箱,在枪子儿底下钻来钻去,给这个包扎,把那个抬下来,亲眼看着身边活蹦乱跳的战友倒下。
那时候,整个团里都憋着一股劲儿,战士们嘴里都念叨着一句话:“有12团没炮楼,有炮楼没12团!”这话,就是军令状,也是所有人的心声。
8月14号,前线传来消息,说日本天皇马上就要宣布无条件投降了。这下子,时间更紧迫了,指挥员下了死命令:“必须在今天晚上十二点前拿下来!不然过了点,仗就停了,这口气咽不下!”
当晚,部队集结了所有力量,趁着夜色摸了上去,发起了第三次,也是最后一次强攻。
“那天晚上,总算是打进去了!炮楼里的鬼子也撑不住,乖乖缴了枪!”老爷子讲到这里,拳头都攥紧了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胜利的夜晚。
那一仗,他救了很多人,也见证了侵略者的末日。
抗战的硝烟刚刚散去,解放战争的号角又吹响了。张立芳跟着大部队南征北战,孟良崮、开封、许昌……一场场硬仗打下来,他从一个新兵蛋子,磨练成了一个老兵油子。
特别是在许昌战役,他胆子大得很,跟着连长、文书三个人,就敢摸进敌营,靠着一股子机灵劲儿,硬是把敌人一个全副武装的连给唬住了,最后兵不血刃地给缴了械。
还有开封战役,他发着高烧,耳朵也被炮弹震得听不清了,可他没下火线,救完伤员,抄起一支枪就跟着队伍往前冲。
就凭着这股子不要命的劲头,他立下了二等功一次,三等功两次,还有四次四等功,被评为“战斗模范”。这些军功章,每一枚背后都是一段生死经历。
如今,硝烟散尽,英雄迟暮。张立芳老人和我们挥手告别时,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。那不是金属的光,那是一个时代的光,是一个民族不屈脊梁的光。
说真的,我们今天能安稳地坐在这里喝茶聊天,抱怨一下工作,都是因为有无数个像张立芳这样的前辈,在他们最该读书玩乐的年纪,替我们扛起了天。他们才是这个国家最硬的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