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说我的投资生涯有一个起点，那一定是 1949 年读到格雷厄姆的《聪明的投资者》；如果说我的人生有一位引路者，那一定是格雷厄姆。他不仅教会我怎么赚钱，更教会我怎么做人 —— 他是我的投资教父，更是我的人生导师。” 沃伦・巴菲特在 2018 年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，眼含敬意地讲述他与本杰明・格雷厄姆的故事。

从 20 岁通读《聪明的投资者》，到成为格雷厄姆的学生、助理，再到后来成为全球首富，巴菲特的每一步都离不开格雷厄姆的影响。他在《致股东信》中 28 次提及格雷厄姆，在公开演讲中 30 次盛赞其理念，甚至说：“格雷厄姆对我的影响，超过我的父亲。他给我的不是具体的投资技巧，而是一套完整的世界观和价值观，这让我受益终身。 ”

今天，我们就通过巴菲特的原话，拆解格雷厄姆作为 “投资教父” 与 “人生导师”，究竟用哪 5 件事改变了巴菲特的一生，又能给普通投资者带来哪些启示。

一、第一件事：用《聪明的投资者》为巴菲特 “打开投资大门”—— 从 “盲目摸索” 到 “找到方向”

1949 年，20 岁的巴菲特还是内布拉斯加大学的学生，彼时的他对投资充满热情，却像 “无头苍蝇” 一样盲目 —— 他读遍了图书馆里所有的投资书籍，尝试过 “技术分析”“追涨热点”“听消息炒股”，却屡屡亏损，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否适合投资。

直到他在朋友的推荐下读到《聪明的投资者》，一切才发生改变。巴菲特后来在《格雷厄姆 - 多德都市的超级投资者》演讲中回忆：“我第一次读《聪明的投资者》时，感觉就像有人在黑暗中给我点亮了一盏灯。书里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我：投资不是赌运气，不是靠感觉，而是基于价值的理性决策。在此之前，我读了 20 多本投资书，却始终找不到方向；读完格雷厄姆的书，我终于明白自己该走哪条路了。 ”

他对这本书的痴迷程度，远超常人 —— 不仅一口气读了三遍，还把书中的核心观点抄在笔记本上，反复琢磨。甚至在多年后，他还能准确背诵书中的段落：“格雷厄姆在书中说：‘投资的核心是在充分分析的基础上，确保本金安全并获得合理回报；而投机则是试图通过预测市场波动来获取短期利润。’这句话像一道闪电，击中了我 —— 我终于明白，之前的亏损都是因为把投资当成了投机。 ”

正是这本书，让巴菲特下定决心追随格雷厄姆。1951 年，他放弃了内布拉斯加大学即将到手的学位，毅然申请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 —— 因为格雷厄姆是那里的教授。他后来在自传中写道：“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：我要听格雷厄姆亲自讲课，我要向他学习最核心的投资智慧。现在回想起来，如果没有那本《聪明的投资者》，我可能还是那个在奥马哈街头漫无目的地寻找投资机会的小伙子，一辈子都赚不到现在 1% 的财富。 ”

二、第二件事：课堂上教巴菲特 “投资的本质”—— 从 “炒股票” 到 “买企业”

在哥伦比亚大学的课堂上，格雷厄姆的每一堂课都让巴菲特如获至宝。他后来回忆：“格雷厄姆讲课从不讲复杂的模型，也不看 K 线图，他只讲‘企业的价值’。他告诉我们，买股票不是买一张‘会涨会跌的纸片’，而是买一家企业的‘所有权’—— 你是企业的股东，享有企业盈利分红、资产增值的权利。 ”

这一理念彻底颠覆了巴菲特对投资的认知。在此之前，他和大多数投资者一样，关注的是 “股价明天会不会涨”“这只股票有没有热点”；而格雷厄姆让他明白，投资的本质是 “买企业”，不是 “炒股票”。

巴菲特在《致股东信》中写道：“格雷厄姆在课堂上给我们做过一个比喻：如果你花 10 万美元买了一家小商店，你不会每天盯着‘有人愿意出多少钱买你的商店’，而是会关注‘商店每天卖多少货、赚多少钱、货架上的存货值多少钱’。买股票也一样，你要关注的是企业的资产、盈利、分红，而不是股价的短期波动。这个比喻，我记了一辈子，也践行了一辈子。 ”

为了让学生更深刻地理解 “买企业” 的理念，格雷厄姆还会在课堂上让学生分析企业年报 —— 不是看 “营收增长了多少”“股价涨了多少”，而是看 “企业的净流动资产有多少”“扣非净利润是否稳定”“分红是否持续”。巴菲特后来回忆：“格雷厄姆让我们明白，年报不是用来预测股价的，而是用来判断企业价值的。他教我们怎么从年报中找到‘企业值多少钱’，而不是‘股价会涨多少钱’。这段经历，为我后来的投资生涯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。 ”

三、第三件事：工作中教巴菲特 “安全边际”—— 从 “不怕亏钱” 到 “永不亏钱”

毕业后，巴菲特多次向格雷厄姆的投资公司 “格雷厄姆 - 纽曼公司” 求职，哪怕没有薪水也愿意干。最终，他成为格雷厄姆的助理，亲身参与投资决策。这段经历，让他彻底掌握了格雷厄姆最核心的 “安全边际” 理念。

巴菲特后来在演讲中说：“在格雷厄姆身边工作的两年，比我读任何 MBA 都管用。他教我的最核心的东西，就是‘安全边际’—— 用低于企业内在价值的价格买入，这是投资的‘生命线’，也是‘永不亏钱’的秘诀。 ”

格雷厄姆在工作中，会带着巴菲特一起分析标的 —— 不是看 “这只股票有没有上涨空间”，而是算 “这只股票的内在价值是多少，现在的价格有没有安全边际”。巴菲特回忆：“格雷厄姆会拿着企业年报，一笔一笔地算‘净流动资产’‘有形净资产’，然后和股价对比。他告诉我们：‘如果股价低于净流动资产的 70%，就算企业破产清算，我们也能收回本金 —— 这就是安全边际的魔力。’ ”

1956 年，巴菲特在格雷厄姆的指导下，买入登普斯特农具公司的股票 —— 该公司的净流动资产每股 100 美元，股价却只有 50 美元，安全边际高达 50%。后来，这只股票为巴菲特带来了丰厚的收益。他在《致股东信》中写道：“那段时间，我就像在垃圾堆里捡烟蒂，虽然不好看，但捡起来还能抽几口 —— 这就是格雷厄姆教我的，不管企业多平庸，只要有足够的安全边际，就能赚钱。更重要的是，这种方法让我学会了‘敬畏风险’，学会了‘永不亏钱’。 ”

正是这一理念，让巴菲特在后来的投资生涯中，成功穿越了 8 次金融危机，从未出现过重大亏损。他说：“格雷厄姆教会我，投资的第一准则是‘不要亏钱’，第二准则是‘永远记住第一准则’。而‘安全边际’，就是实现这两个准则的唯一工具。 ”

四、第四件事：生活中教巴菲特 “理性与耐心”—— 从 “追涨杀跌” 到 “长期持有”

在巴菲特眼中，格雷厄姆不仅是投资导师，更是生活导师。他从格雷厄姆身上学到的，不仅是投资技巧，还有 “理性” 与 “耐心” 这两种珍贵的品质。

巴菲特回忆：“格雷厄姆是一个极度理性的人，他从不会被市场情绪左右。哪怕市场暴跌，他也不会恐慌；哪怕市场暴涨，他也不会贪婪。他常说：‘市场就像一个喜怒无常的孩子，你不能跟着他的情绪走，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。’ ”

有一次，市场因突发消息暴跌，格雷厄姆 - 纽曼公司的持仓市值一天内缩水 10%，公司的员工都很恐慌，纷纷建议卖出。但格雷厄姆却很平静地说：“我们买这些股票，是因为它们的价值远高于价格，不是因为市场情绪好。现在市场情绪不好，价格更低了，我们应该加仓，而不是卖出。 ” 后来，市场逐渐恢复理性，公司的持仓不仅收回了亏损，还赚了不少。

巴菲特从这件事中深受启发，他后来在《致股东信》中写道：“格雷厄姆教会我，理性是投资者最珍贵的品质。大多数投资者亏损，不是因为不够聪明，而是因为不够理性 —— 他们在恐慌时卖出，在贪婪时买入，最终成为市场情绪的奴隶。而真正的投资者，要学会在别人恐慌时贪婪，在别人贪婪时恐慌。 ”

除了理性，格雷厄姆还教会巴菲特 “耐心”。他常对巴菲特说：“企业的价值增长需要时间，股价回归内在价值也需要时间。投资不是‘赚快钱’的游戏，而是‘赚稳钱’的过程 —— 你需要耐心等待，等待价值兑现的那一刻。 ”

这一品质，成为巴菲特后来 “长期持有” 策略的核心。他持有可口可乐超过 30 年，持有美国运通超过 20 年，持有富国银行超过 15 年 —— 这些投资都为他带来了数十倍的收益。他在演讲中说：“我持有股票的时间，最短的也有 5 年，最长的超过 30 年。很多人问我‘什么时候卖出’，我会说‘当企业的内在价值不再增长，或者股价远超内在价值时’。而这种耐心，正是格雷厄姆教我的。 ”

五、第五件事：晚年教巴菲特 “投资的格局”—— 从 “捡烟蒂” 到 “买优质企业”

随着投资经验的积累，巴菲特逐渐发现，格雷厄姆的 “烟蒂股策略”（买入股价低于净流动资产的平庸企业）虽然安全，但收益有限，且随着资金规模扩大，很难找到足够多的标的。此时，格雷厄姆的一段话，让他打开了投资格局。

巴菲特回忆：“晚年的格雷厄姆曾对我说：‘沃伦，你很聪明，也很勤奋，但你太执着于‘烟蒂股’了。其实，买一家伟大的企业，哪怕价格贵一点，也比买一家平庸的企业、价格便宜一点更划算 —— 因为伟大的企业能持续创造价值，它的内在价值会随着时间不断增长。’ ”

这番话，让巴菲特恍然大悟。他后来在《致股东信》中写道：“格雷厄姆的这句话，就像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。我开始意识到，‘安全边际’不仅来自‘价格与资产的差额’，还来自‘企业长期盈利能力的增长’。伟大的企业，就像一棵会不断长大的树，你现在买入时可能觉得有点贵，但随着树的长大，它的价值会远超你当初的买入价。 ”

1988 年，巴菲特买入可口可乐股票，当时很多人质疑 “可口可乐市盈率 15 倍，安全边际不足”。但巴菲特认为：“可口可乐的品牌护城河、全球分销网络、忠实的消费者群体，是其内在价值的核心。就算现在买贵了一点，未来 10 年它的盈利增长会让安全边际自然显现。 ” 后来的事实证明，可口可乐的股价从 1988 年到 2000 年涨了 10 倍，盈利增长了 5 倍，成为巴菲特最成功的投资之一。

他在演讲中说：“格雷厄姆不仅教我‘怎么赚钱’，还教我‘怎么赚大钱’。他让我明白，投资的格局很重要 —— 不要只盯着眼前的‘小便宜’，要看到企业长期的‘大价值’。这种格局，让我在后来的投资生涯中，赚到了比‘烟蒂股’多 10 倍的收益。 ”

六、巴菲特的感恩：“格雷厄姆的理念，是我一生的财富”

在巴菲特的投资生涯中，他从未停止过对格雷厄姆的感谢。2008 年，在格雷厄姆诞辰 110 周年纪念活动上，巴菲特说：“我这一生，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，但没有人比格雷厄姆对我的影响更大。他不仅教会我怎么投资，更教会我怎么做人 —— 理性、耐心、不贪婪、有格局，这些品质，比赚钱更重要。 ”

他在《致股东信》中多次提到：“我的投资哲学，90% 来自格雷厄姆，10% 来自菲利普・费雪等其他大师。如果把我的投资收益分成 100 份，其中 90 份要归功于格雷厄姆的理念。 ”

甚至在格雷厄姆去世后，巴菲特仍在践行他的理念，并将其传承给更多人。他在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上，每年都会推荐格雷厄姆的《聪明的投资者》和《证券分析》，他说：“如果让我给普通投资者推荐一本书，我会毫不犹豫地推荐《聪明的投资者》。这本书里的每一句话，都是格雷厄姆的智慧结晶。只要你能读懂并遵循这些理念，就算你没有专业知识，也能在投资中赚到钱，而且不会亏钱。 ”

七、对普通人的启示：我们能从格雷厄姆身上学到什么？

对普通投资者来说，格雷厄姆不仅是巴菲特的导师，也是我们的 “精神导师”。他教给巴菲特的 5 件事，同样能帮我们在投资中少走弯路：

1. 先学理念，再做投资

不要像巴菲特年轻时一样 “盲目摸索”，先读《聪明的投资者》《证券分析》，理解 “买企业”“安全边际” 等核心理念，再开始投资 —— 方向对了，才能走得远。

2. 关注价值，忽略波动

不要每天盯盘，不要被股价的短期波动影响。像格雷厄姆教的那样，关注企业的 “资产、盈利、分红”，只要内在价值没变化，波动就只是 “纸老虎”。

3. 坚持安全边际，永不亏钱

买入前先算 “内在价值”，股价低于内在价值的 80% 再考虑买入。比如用 “过去 5 年平均 PE≤15 倍” 作为安全边际标准，避免买贵了。

4. 保持理性与耐心

市场恐慌时不要卖，市场疯狂时不要买；买入后持有 1-3 年，给企业价值增长的时间，不要 “赚一点就卖”。

5. 打开投资格局，买优质企业

不要只盯着 “低价股”“垃圾股”，选择 “消费、公用事业、科技” 等行业的优质企业，它们的长期收益会远超平庸企业。

八、结语：格雷厄姆的智慧，照亮每一个投资者的路

“格雷厄姆就像一座灯塔，在我投资生涯的早期，照亮了我的路。现在，我希望这座灯塔，也能照亮更多普通人的路。” 巴菲特的这句话，道出了格雷厄姆理念的价值 —— 它不是 “富人的专利”，而是 “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掌握的投资智慧”。

格雷厄姆虽然已经去世多年，但他的理念依然像 “穿越时空的智慧”，影响着一代又一代投资者。对我们来说，不需要成为 “巴菲特”，只要能像巴菲特一样，读懂并遵循格雷厄姆的理念，就能在投资中避开 90% 的坑，赚到属于自己的钱。

记住，投资的成功，不是因为 “聪明”，而是因为 “找对了导师，走对了路”。而格雷厄姆，就是那个能帮我们找对路的 “人生导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