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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柴荣能再活五年,大宋将不复存在,一个更强悍的王朝或将提前开启

公元959年的盛夏,后周世宗柴荣的生命,正像他亲手点燃的帝国火焰一样,燃烧到了最璀璨,也最危险的顶点。在亲征契丹、连克三关十七县的辉煌征途上,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,将这位“五代第一明君”的雄心壮志,无情地拉回了冰冷的现实。

他躺在返回汴京的龙辇上,每一次颠簸都牵动着肺腑的剧痛。透过车帘的缝隙,他看到的不再是燕云十六州的壮丽河山,而是自己年仅七岁的幼子柴宗训那张稚嫩而惶恐的脸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在这个武人当国、兵权即皇权的时代,一个孤儿寡母的朝廷,无异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。

为了稳固这艘即将失去舵手的巨轮,柴荣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做出了一个令整个帝国都为之震动的决定——他罢免了自己最信任的姐夫、殿前都点检张永德,转而将后周最精锐的禁军,交到了那个在高平之战中一战成名的将领,赵匡胤的手中。

这个决定,在千年后的史书中,被普遍解读为一次致命的托孤失误,一场直接导致后周灭亡的政治豪赌。然而,历史的真相,往往隐藏在最不合常理的细节之中。这究竟是一次无可奈何的托付,还是一场深埋于心、超越了时代认知的最后布局?

要回答这个问题,我们必须回到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,去探寻柴荣此举背后,那被历史烟云所遮蔽的,一种更为复杂、更为悲凉的帝王心术。

01

公元960年,正月初三,汴京城还沉浸在新年的余庆之中,但一股紧张而诡异的气氛,已经悄然笼罩了这座帝国的都城。

一封“北汉联合契丹南下”的紧急军报,如同惊雷般在朝堂上炸响。年幼的恭帝柴宗训惊恐地望着阶下的大臣,而垂帘听政的符太后,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,除了流泪和慌乱,别无他法。国无长君,主少国疑,整个后周的军政大权,几乎完全落在了宰相范质、王溥,以及那位新任的殿前都点检赵匡胤身上。

范质等人不疑有他,立刻派遣赵匡胤率领禁军主力北上御敌。大军出城的那一刻,汴京的百姓夹道欢送,他们将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视为国家的拯救者,却不知,他们正在目送一个王朝的离去,和另一个王朝的到来。

大军行至距离京城仅四十里之遥的陈桥驿,便停滞不前。当天夜里,军营中开始流传起各种版本的“点检做天子”的谶言,士兵们的情绪被悄然点燃。次日黎明,当赵匡胤从宿醉中被将领们簇拥而起时,一件早已准备好的黄龙袍,不由分说地披在了他的身上。

历史,在这一刻,以一种近乎戏剧化的方式完成了转折。

赵匡胤“被迫”称帝,随即率领大军返回京城。除了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韩通因试图抵抗而被杀全家之外,整个过程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。符太后与小皇帝柴宗训在绝望中接受了禅让的安排,后周,这个由郭威和柴荣父子两代人苦心经营,眼看就要完成统一大业的王朝,仅仅存在了九年,便宣告灭亡。

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,却又处处透着诡异。人们不禁要问,柴荣,这位以知人善任、权谋深远著称的帝王,他难道没有留下任何能够制衡赵匡胤的力量吗?他呕心沥血建立的权力体系,他一手提拔的心腹重臣,为何在一夜之间,就作鸟兽散了呢?

02

要解开这个谜团,我们必须将时间的指针拨回到显德元年(公元954年),那个奠定了柴荣与赵匡胤君臣命运的血色战场——高平。

那一年,柴荣刚刚从养父郭威手中接过皇位,龙椅尚未坐稳,北汉皇帝刘崇便勾结契丹,率领数万大军悍然南下,企图一举摧毁这个新生的政权。柴荣力排众议,决定御驾亲征。

然而,后周的禁军,在经历了多年的安逸后,早已不复郭威时期的强悍。大战刚一爆发,右翼主将樊爱能、何徽等人便心生怯意,不战自溃,直接导致后周的整个阵线陷入崩溃的边缘。数万大军,人心惶惶,眼看就要上演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溃败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身影排众而出,叩马于柴荣的战车前,大声疾呼:“陛下!国家安危,在此一役!我们不能退!”

这个人,正是时任殿前都虞候的赵匡胤。

柴荣看着眼前这位面庞黝黑、眼神坚毅的青年将领,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。他没有多言,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。得到首肯的赵匡胤,立刻转身,与另一位将领张永德一起,各自率领两千亲兵,组成左右两支决死队,如两把锋利的尖刀,义无反顾地插入了敌军最密集的中军大阵。

那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搏杀。赵匡胤身先士卒,手中长枪挥舞如龙,所到之处,敌军人仰马翻。他率领的这两千人,硬生生地用血肉之躯,顶住了北汉军最疯狂的冲击。柴荣见状,热血沸腾,亲自登上高台,擂响了象征着决战的战鼓。

鼓声如雷,君王在前。后周的士兵们被这股气势所感染,纷纷掉转头来,跟随赵匡胤发起了决死反击。一场本将溃败的战役,硬生生被打成了一场惊天逆转的大胜。

高平之战,是柴荣的立国之战,也是赵匡胤的成名之战。战后,柴荣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将临阵脱逃的樊爱能、何徽等七十余名高级将校,全部斩首示众,毫不留情。他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所有人,在他的军队里,只有勇者生,怯者死。

紧接着,他做出了一个更重要的决定。他打破了五代以来论资排辈的陋习,将赵匡胤破格提拔为殿前都指挥使,命他全权负责整顿禁军,招募天下豪杰,选练精锐。柴荣给了赵匡胤最大的信任和权力,而赵匡胤也用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回报了这份知遇之恩。

在赵匡胤的主持下,一支全新的、绝对忠于柴荣的精锐之师——殿前诸班,被建立起来。这支军队,兵源来自全国最剽悍的壮士,装备是全国最精良的铠甲兵器,他们的待遇远超其他部队,他们的荣耀与柴荣的皇权紧紧绑定。赵匡匡,石守信,王审琦,韩重赟……一大批日后闪耀宋初的将星,都是在这个时候,被赵匡胤一手发掘,并团结在了他的周围。

可以说,赵匡胤以及他所代表的这个强大的新兴武将集团,正是柴荣“不拘一格降人才”的帝王之术,最杰出的作品。他们之间的关系,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君臣,更像是一种事业上的合伙人,彼此成就,缺一不可。

03

高平之战后的五年,是柴荣生命中最为辉煌的岁月。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王者,用他超凡的精力,推动着这个古老的帝国,向着统一和强盛的目标,全速前进。

他西征后蜀,一战而得秦、凤四州,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。他南征南唐,三战三捷,迫使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江南国主李璟割地称臣,尽得江淮十四州之地。他对内改革,澄清吏治,兴修水利,均定田赋,使得国家府库充盈,百姓安居乐业。

那个“以十年开拓天下,十年养百姓,十年致太平”的宏伟愿景,在柴荣的铁腕推动下,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。

然而,就在帝国的黎明即将到来之际,死神的阴影,却悄然降临。显德六年,柴荣在北伐契丹的途中,于瓦桥关检阅军队时,偶然获得了一块三尺长的木牌,上面刻着五个字——“点检做天子”。

这句谶言,如同一道不祥的闪电,划破了后周帝国看似晴朗的天空。

起初,柴荣并未在意。他一生信奉实力,对鬼神之说向来嗤之以鼻。但很快,他就笑不出来了。在从前线返回京城的途中,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,高烧不退,咳喘不止。随行的御医用尽了所有方法,也无法遏制病情的恶化。

躺在颠簸的龙辇上,柴荣的内心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。这种恐惧,不是对死亡的畏惧,而是对他亲手开创的这个伟大事业,即将半途而废的巨大不甘。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五代乱世的本质:这是一个“天子,兵强马壮者为之”的时代。皇帝的权威,不是来自于血脉,也不是来自于天命,而是来自于他能否牢牢掌控住那支最精锐的军队。他柴荣之所以能坐稳江山,靠的就是高平之战后,由赵匡胤等人为他一手打造的这支战无不胜的殿前禁军。

可如今,自己时日无多,年仅七岁的太子柴宗训,羸弱得就像一只羔羊。他如何能驾驭住这群如狼似虎的骄兵悍将?一旦自己撒手人寰,帝国的未来,将何去何从?巨大的阴影,第一次笼罩在了这位英明君主的心头。

04

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,柴荣用尽心力,为儿子设计着未来的权力格局。

这个格局,从表面上看,堪称完美。

在文官系统,他依靠的是宰相范质、王溥。这两人都是前朝老臣,德高望重,熟悉政务,足以保证国家机器的平稳运行。

在军事系统,他将禁军分为了两大部分。一部分是资格较老的侍卫亲军司,其最高长官侍卫亲军都指挥使,由太祖郭威的外甥,也是柴荣的表兄李重进担任。李重进镇守淮南,手握重兵,是制衡京城禁军最重要的藩镇力量。

另一部分,也是最核心、最精锐的力量——殿前司,则由自己的姐夫,郭威的女婿张永德,担任最高长官殿前都点检。张永德不仅是皇亲国戚,更在高平之战中与赵匡胤并肩作战,立下过汗马功劳,忠诚度似乎无可指摘。

这是一个由文臣、宗亲、外戚相互制衡的权力铁三角。将托孤的重任,交给自己的姐夫张永德,这在任何人看来,都是最顺理成章,也是最安全的选择。

然而,那块写有“点检做天子”的木牌,如同一道魔咒,彻底打乱了柴荣的部署。

这句谶言,不知通过什么渠道,迅速从宫中传遍了朝野。一时间,所有的目光,都聚焦在了手握京城兵权的殿前都点检张永德身上。他瞬间从最可靠的托孤重臣,变成了最危险的潜在篡位者。

朝野上下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等待着皇帝的雷霆之怒。他们认为,以柴荣杀伐果断的性格,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对张永德下手,以绝后患,哪怕他是自己的姐夫。

柴荣果然行动了。他下旨,解除了张永德殿前都点检的职务,改任其为宰相级的“同平章事”,用一个虚职,剥夺了他的兵权。

但接下来的一步棋,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,瞠目结舌。

柴荣下达了第二道任命:由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,接任殿前都点检一职。

这个决定,无异于在后周的政坛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。他竟然将这个被谶言诅咒的、最危险的职位,交给了在军中声望如日中天,甚至已经隐隐有功高震主之势的赵匡胤!这难道不是一次自掘坟墓的疯狂之举吗?是柴荣在病中乱了心神,还是他真的误读了那句致命的谶言,以为只要换掉张永德这个人,就能破解“点检做天子”的魔咒?

一时间,朝野上下,人心惶惶,无人能理解这位帝王最后的心思。

就在赵匡胤接任殿前都点检的那个深夜,已经病入膏肓的柴荣,用尽最后的力气,秘密召见了宰相范质与王溥。昏暗的烛光下,他没有解释这次令人费解的人事任命,而是将一份用尽心血写成的亲笔密诏,交到了两位托孤大臣的手中。他用微弱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严令道:“这份密诏,关乎国运。切记,只有在新君继位之后,遇到危及江山社稷、人力无法挽回的非常时刻,方能开启。否则,烂于腹中,带进坟墓!”

这份被后世史家彻底忽略的密诏里,究竟隐藏着柴荣怎样石破天惊的政治推演?当赵匡胤的黄袍最终加身,汴京城头变幻大王旗之时,范质、王溥在无尽的悔恨与绝望中打开这份密诏,他们看到的,又是怎样一番让他们冷汗直流、醍醐灌顶的景象?

05

陈桥兵变之后,赵匡胤率军返回汴京。面对黑压压的甲士,范质、王溥这两位文臣领袖,除了惊恐和无奈,再无任何办法。在赵匡胤的“授意”下,他们半推半就地主持了禅让大典,亲手将后周的江山,奉送到了新主人的手中。

事后,范质回到家中,万念俱灰。他感觉自己辜负了先帝的信任,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柴荣。在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中,他猛然想起了柴荣临终前托付的那份密诏。

他颤抖着双手,从层层包裹的锦盒中取出那份已经微微泛黄的诏书。当他与王溥一同,在烛光下缓缓展开诏书时,他们看到的,没有愤怒的诅咒,没有无奈的哀叹,更没有所谓的讨贼檄文。

上面有的,只是一行行冷静、清晰,甚至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分析和推演。

柴荣在密诏的开篇就写道:“朕自知天命不永,然国家统一大业未成,嗣子年幼,天下之势,如累卵之危。‘点检做天-子’之谶,非指张永德一人,乃指朕手创之禁军,其军心之所向也。”

短短几句话,让范质如遭雷击,瞬间通体冰凉。

原来,柴荣早已洞悉了一切!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句谶言的出现,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,根本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在经历了晚唐以来近百年的藩镇割据和王朝更迭后,骄兵悍将已经成为了一股足以决定皇权归属的强大政治力量。他们效忠的,从来不是某个姓氏,而是那个能带领他们打胜仗、给他们带来财富和荣耀的强者。

柴荣知道,自己死后,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安排,这支由他亲手缔造的、中国历史上最精锐的重装步兵集团,都绝不可能长久地忠于一个七岁的孩童。

强行压制,结果只会是激起兵变,到那时,不仅柴氏的江山保不住,整个国家都可能再次陷入分裂和战乱,玉石俱焚。柴荣南征北战,好不容易才看到的统一曙光,将彻底熄灭。

所以,他的选择,从一开始就不是如何“防止”兵变,而是如何“管理”这场几乎注定要发生的兵变。

他要为后周,为自己的儿子,也为天下苍生,选择一个“最不坏”的结果。

06

在密诏中,柴荣冷静地分析了自己最后的人事布局。

他为什么罢免张永德?因为张永德是外戚,身份敏感,虽然忠诚,但在军中的威望和驾驭能力,远不如那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将。更重要的是,“点检做天子”的谶言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,让他成为了所有野心家首要攻击的目标。继续让他担任殿前都点检,只会让他和幼主一同,成为政治风暴的中心,死无葬身之地。

那么,宗亲李重进呢?柴荣同样不信任他。李重进虽然是皇室宗亲,手握淮南重兵,但他性格桀骜,野心勃勃。最关键的是,他身在藩镇,远离权力中枢。如果由他来发动政变,那将不是一场和平的禅让,而是一场惨烈的内战,其结果必然是国家分裂,生灵涂炭。这同样是柴荣绝对不能接受的。

排除了所有选项之后,柴荣的目光,最终落在了赵匡胤的身上。

选择赵匡胤,是柴荣一生中最大,也是最无奈的一场政治豪赌。

他将赵匡胤推上殿前都点检这个“被诅咒”的位置,实际上是给他送上了一杯“毒酒”。他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,考验赵匡胤的忠诚,同时也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政治风险控制。

柴荣的推演是这样的:

第一种可能,也是最好的可能:赵匡胤感念自己的知遇之恩,能恪守臣节。以他在军中无人能及的威望,足以震慑住其他所有蠢蠢欲动的将领,保柴氏江山数年平安。等到小皇帝长大,或许还有转机。

第二种可能,也是最坏的可能:赵匡胤野心暴露,悍然发动兵变。那么,他首先要面对的,就是以范质、王溥为首的整个文官集团的道义谴责,以及手握重兵的淮南节度使李重进的军事讨伐。届时,后周仍有一线生机,可以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。

柴荣交给范质、王溥的这份密诏,其真正的作用,并非是在赵匡胤兵变后,号召天下勤王。柴荣知道,那根本不现实。这份密诏的真正目的,是想告诉两位托孤大臣,他已经预见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危机。他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最后的苦心,在危机真正到来时,不要做无谓的抵抗,而是要尽全力保全柴氏血脉,并以整个文官集团的合作,来换取新王朝的和平与稳定。

这已经不是一个帝王对臣子的托付,而是一个政治家在生命尽头,对他所深爱的这个国家,所做的最后一次止损。

然而,柴荣千算万算,还是算错了一点。他高估了范质、王溥等文官在绝对的军事实力面前的作用,更低估了赵匡胤在禁军中那水银泻地、无孔不入的巨大影响力。

当“北汉南侵”的假消息传来时,范质等人毫无警觉,轻易地便将帝国的全部家当,交到了赵匡胤的手中。而赵匡胤身边的石守信、王审琦等人,早已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。他们发动兵变,根本不需要复杂的串联,只需要一个眼神,一个默契。

柴荣的赌局,最终还是输了。

07

陈桥兵变的结果,既印证了柴荣对时局的精准预判,也宣告了他那场悲壮赌局的彻底失败。

然而,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,失败的赌局,有时却能导向一个意想不到的、甚至更好的结局。

当赵匡胤黄袍加身,返回京城后,他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约束部下,严禁抢掠。进入皇宫后,他面对符太后和柴宗训的哭泣,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和安抚。他和平地接受了禅让,将柴氏母子迁往西宫,并给予了他们优厚的待遇。

更重要的是,赵匡胤登基之后,几乎全盘继承了柴荣的治国方略。他继续着柴荣未竟的统一大业,平定荆南、后蜀,剑指江南和北汉。他对内继续推行柴荣的改革措施,重文抑武,与士大夫共治天下。

甚至,赵匡胤那场著名的“杯酒释兵权”,其核心思想,也是对柴荣临终前所面临的“兵权之祸”的终极回应。他用一种更为温和,也更为彻底的方式,解决了这个困扰了中原王朝近百年的顽疾。

从这个角度看,这场看似是无情背叛的篡位,更像是在后周这艘巨轮失去了伟大舵手之后,船上的大副和水手们,共同选择了一位新的、最有能力带领他们继续航行下去的船长。

这个结局,是对柴荣个人和其家族的悲剧,但对于整个华夏民族而言,却未尝不是一种幸运。它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惨烈内战,让国家在最小的阵痛中,完成了政权的平稳过渡,并最终走向了长达三百余年的繁荣与稳定。

赵匡胤的所作所为,在不经意间,完成了柴荣最后的政治遗嘱——保全国家,延续盛世。

08

一百多年后,当大宋王朝的文人雅士们,在汴京的繁华酒肆中,吟诵着“直把杭州作汴州”的词句时,不知是否还会有人,偶尔记起那位在生命最后一刻,仍在为帝国的未来,进行着冷酷推演的后周世宗柴荣。

他的失败,不在于他看不透人心,更不在于他用错了人。他的失败,在于他走得太快,而上天留给他的时间,又太少。

他用短短五年零六个月的时间,将一个支离破碎的北方王国,带到了大一统的前夜。他清理了国家的沉疴,锻造了无敌的军队,点燃了复兴的希望,却唯独没有来得及,为自己的继承者,铺平那最后一段荆棘丛生的道路。

他并非没有心腹,恰恰相反,赵匡胤就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、最得意的“心腹”作品。柴荣的悲剧在于,他亲手磨砺出的这把最锋利的宝剑,在他倒下之后,不可避免地,刺穿了他想要拼尽全力去守护的那个王朝。

历史没有如果。我们无法假设,如果柴荣能再多活五年,他是否能完成统一大业,是否能用他的雄才大略,去化解赵匡胤的兵权之患。

但柴荣的临终布局,无疑是五代十国那个血与火的乱世中,一位英雄帝王所能做出的,最深沉、最理智,也最无奈的抉择。他用自己家族的陨落,换来了天下苍生的福祉和一个新时代的开启。他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那个黑暗时代,最深刻的一次叩问与回答。

参考文献

[宋] 司马光,《资治通鉴》

[元] 脱脱等,《宋史》

[宋] 薛居正等,《旧五代史》

[宋] 欧阳修,《新五代史》

王赓武,《五代时期中国的权力结构》

张希清,《五代十国史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