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现场温度没怎么变,但气氛完全不一样。傅家俊站在球台边,球杆握得很稳,球台灯光影子刚好打在下巴边上,场馆里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全没了。第三个比赛日,两个人交手,比分4-2结束,傅家俊赢得挺有说服力。对手阿米尔-萨克霍什站在那里,头低着,手掌擦了又擦球杆。傅家俊一点都没显出“快50岁”那种慢半拍的样子。去年还在和伤病较劲,还在动不动被问“还打么”,现在谁都看得出来,只要他手握球杆,就没人能把他轻易从球场上挤下去。
刚刚过去的西安大奖赛资格赛,还没怎么恢复疲劳呢,就又来新挑战。林杉峰,英格兰选手,这种类型总是一副“稳不住也不怕”的样子。傅家俊打得滴水不漏。看客席,有的捏着矿泉水瓶,有的拿着手机视频录下那一杆破百。傅家俊比赛状态一直没有丢,5-1轻松晋级,这种结果很久没见了,但好像一切又是理所当然。现场统计,傅家俊两场资格赛,单局净胜比分,一个118-6,一个104-37,这样的数据,年轻人可能也不敢说随便拿得出来。他在斯诺克职业赛场20多年熟稔度,动作和专注度,没有一点多余的停留。
上一次武汉公开赛,人们都还在担心傅家俊身体撑不撑得住。第一轮,吉米-怀特,英国传奇,白旋风,6次世界亚军,对球迷来说,这是“双大哥”较量。傅家俊那一场直接5-1,气势带出来了。全场几乎没看到他遗漏明显机会。吉米-怀特进攻时傅家俊抿嘴点头,看起来心情很静。对面怀特输了没什么表情,拉上球衣拉链收拾装备。傅家俊和观众鞠了一下躬,台边那几个球童悄悄鼓掌。那一把后,傅家俊第二轮碰上马修-塞尔特,输1-5,数据看得出差距,可傅家俊下场时全场掌声一点不少。赛事工作人员发消息:“今天傅家俊现场气氛没得说,经验和情绪都很稳。”
事业巅峰时间节点都被写进新闻,2007年中国公开赛、2013年澳大利亚公开赛、2016年苏格兰公开赛,三冠头衔,傅家俊一直是中国香港台球项目最重要的名字。华人选手在世界顶级职业斯诺克中长时间稳定,我的印象只有傅家俊这种类型。40多岁,和眼疾不断周旋,很少完整一个赛季都能保持高水准。过去几年回看,排名和参赛机会下滑,有人劝他赶紧休息,看病去,不要太强求自己,傅家俊一回一回都说,比赛有机会一定打,哪怕只有一局,多打一局就是一种幸福。这次现场看他,眼神比以往更坚定。现场球迷转发微博,“傅家俊状态重回巅峰,谁能说老骥伏枥不拼搏!”
年龄没什么能够磨蚀掉比赛经验。能打到3冠的球员,现场习惯都和普通职业选手不一样。开球漆黑的球房里,傅家俊练球的时候根本不和人交流,只看球,一杆一杆推得很慢。而到实战转入第二局球权争夺阶段,他切入缝隙的那种果断,45分钟里长达4次,两个50+和两杆破百说出手就出手。对林杉峰那场,胜利以后傅家俊站球台边笑得有点憨厚。观众席最前排中年男子喊了一句“傅神”,现场倒吸一口气。还有球迷用粤语喊加油。林杉峰输球时和傅家俊握手,脸上没什么失落。数据统计人员马上出来报数字,“单局最高分118,平均单杆得分不到13分。”职业赛场罕见这种稳定输出。西安和北爱尔兰两站资格赛仅一周间隔,傅家俊没有休息,直接连轴开干。48小时内打了超过12局球,体力消耗大,精神要求也高。这份状态很难得。
放大看整个中国军团,九月赛事一波接一波很有气势。肖国栋武汉公开赛10-9绝杀加里-威尔逊,傅家俊5-3淘汰韦克林,球迷群里全都是比分推送截图。傅家俊属于老将,现在中国新世代球员奋起直追,但傅家俊一出手,领奖新闻,赛后新闻区人气依旧很高。媒体记者排队采访,最常见的问题总是回到那句,“傅家俊是不是老了?”但进过现场,只要抓住一个镜头,他推杆那个定格画面,那种带着力量感的安静——没人敢说他真的退步。他和年轻队员握手、合影、合练,挺多年轻人私下找傅家俊学动作。现场几个小球员说,傅家俊有耐心,会调节心态。技术传承和气氛营造都挂在现场空气里。
荣誉记录没法被时间刷掉。但傅家俊现在打球,每一次发力都像亲自解说给年轻队员看。球台边移动,每一次调整重心,每一次切入不同分组,神态都很自如。输赢不是唯一标准。比起状态巅峰那几年,傅家俊现在比赛目的简单——有机会参赛,就是享受斯诺克。这种淡定对比起来,现在赛场充满一种“挣扎感”——球员一个照面可能就是职业生涯成败,傅家俊打起比赛,好像只要上场,就是对胜负最好的解读。对手败退那一刹那,他总是主动上前握手、点头致意,很有分寸。
现场气氛温暖也专业。傅家俊用一场场比赛,无声证明中国香港斯诺克那份底气,47岁不代表终点。北爱尔兰资格赛现场,傅家俊依旧高水准发挥,打出一杆杆高分进球。西安之后连胜,数据面前没法不服。这种老将舞台感和韧劲,是中国台球后来人最直观的参考对象。傅家俊之后,谁会是下一个本土“三冠王”,还是个未知数。而他现在做的,是在一场场胜利里,留下经验和温度。你觉得傅家俊还能走多远,这样的老将还能带来多少比赛亮点?
傅家俊,三冠头衔,47岁高龄,坚持不懈,连胜不断。斯诺克赛场,每一次落点、每一次推杆都写进故事。中国球员队伍里,他用比赛说明老将依然有力量。北爱尔兰、西安,傅家俊一次次证明自己。比赛继续进行,他下一场又会给出怎样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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