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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麟征曾经是仅次于胡宗南的黄埔嫡系为何后来反而不被老蒋重用?

1945年8月23日清晨,陪都重庆上空仍笼着硝烟余味,江边码头却早已挤满返城的士兵。就在这一堆嘈杂里,一封加急电报悄悄塞进了国民政府参谋本部的案头——上面写着蒋介石亲笔圈阅:“东北急,须择一人总理戎机。”

电报引起整个高级将领圈的骚动,名字在茶桌间飞来飞去,关麟征的呼声一度最高。有人甚至笃定,这回的牌局无论怎么洗,牌面里肯定有这位“关铁拳”。

关麟征此刻还在陪都郊外的山道上晨跑。随从报告消息,他只是点头,脚步一点没慢。关知道,打东北要的不只是武勇,还得争取机会,而机会往往不在战场,先在办公室。

然而三天后,另一封密令颁下。东北大权落到杜聿明手里,关麟征的名字被画到云南警备区。站在重庆杨公馆的走廊里,他拍案怒斥:“鬼把戏,全是陈小个子!”声音透过薄墙,把院子里的棕树叶震得瑟瑟。

关麟征骂的“陈小个子”正是陈诚。当年二人积怨,圈子内无人不知。只不过昔日的矛盾,如今成了决定命运的关键暗线。

回头看关麟征的资历,确实扎实。1926年黄埔三期结业后,他被编入十一师,迅速在北伐战场上冒尖。1928年济南,正遇日军借口护侨强占要道,他带一个营冲进城墙缺口,才二十四岁就拿下陆军少校。

1933年长城抗战,古北口一役让他成名。部下回忆,冷风里他披着呢大衣,颈上血迹未干,拄着望远镜盯敌阵,一个口令不乱。三粒子弹擦过耳根,他连头都没侧。那天他中五伤,夜里在营房让军医缝合,只咬住酒瓶盖,没吭一声。

这种血性对蒋介石极具吸引。蒋素喜“效忠、勇敢、能攻能守”之将。西安事变那年终夜焦虑,被扣的他接到第一份突围策画,正是关麟征从潼关赶来的请战电报。

凭战功加忠诚,关麟征在1939年晋升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,官阶仅次胡宗南。当时黄埔系里流传一句玩笑:“胡宗南管西北,关麟征管北边,剩下的才轮到别人。”

问题在于,关麟征的锋芒直接扎进多个派系利益。陈诚、杜聿明皆属“土木系”,背后又有胡宗南作桥梁;而关出生陕西韩城,未能在浙江同乡圈里占一席,天然处下风。

1928年那场师改风波最伤人。陈诚要调走师长曹万顺,关麟征当众喝止:“要拉兄弟下马,别藏刀子后背。”这句话让陈诚脸面尽失,种下二人无法弥合的裂痕。

后来调动黄维之争,再次撕裂。陈诚动议要将黄维调至新编第三军,关麟征在军务会议上冷嘲:“辞公若谋天下,还把一个军长捏在手里,像不像泥娃娃过河?”陈诚当场面色惨白,传闻从会场回去即吐血。

蒋介石并非没听见这些传闻。蒋看重忠诚,却更看重可控。关麟征刀口舔血的性格,不好驯服;陈诚、杜聿明却长于精细执行,擅长向上负责。于是1945年的东北人事更像一次派系平衡:关被远调云南,既不让其掌握最肥资源,也不至于寒了关中黄埔同学的心。

云南看似偏隅,却也是复杂泥潭。滇越铁路、驼峰航线残留的美械仓库,各路势力虎视眈眈,蒋介石需要一个能镇场的硬汉,点到为止,不给他过多纵深。这才是关麟征真正的定位——守,而非攻。

关到了昆明,先把省会警备司令部搬到翠湖畔,整肃军纪,禁止军官进赌场。刺头多,他下令两周内不改就枪毙。结果整条正义路夜里安静得能听到雨敲瓦檐。可惜,这些政绩对南京的分量,远远比不上东北一场大捷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关调离后东北形势并未如蒋所愿。苏联红军控制铁路,地方武装此起彼伏。杜聿明虽善战,终受制于情报、补给,战果有限。内部有人悄悄议论:若是关铁拳坐镇,恐怕辽沈不会陷入甩手难收的尴尬。

关麟征心知机会渐远,但仍写信争取北上。他对友人说:“东北失了,长江天险也靠不住。”信递到重庆,却石沉大海。陈诚支开秘书,说一句:“让他耐心俟命。”

1947年夏,南京国府改组,陈诚兼任国防部长。关麟征被明升暗降,挂名“国防部高级参谋”,无兵无地。好友探望时,他手握扇柄轻摇:“这官衔像茶壶里煮饺子,看得见端不出。”

胡宗南那边倒是给过一次橄榄枝。西北战况吃紧,胡想借关的陕西人脉稳住乡勇。但陈诚直接批示:关将军“暂守南京,以资策应”。一句策应,堵死西北之路。

到了1948年冬天,淮海战役开打。国民党兵力部署凌乱,关麟征看着地图焦急。某日深夜,他对幕僚低声说:“迟早要溃,没人敢实话上达。”恰是这种直言,又成为派系对立的把柄。

1949年4月,南京城防司令公署撤离,总统府搜集重要人员名单准备飞台。关麟征的名字被悄悄划去。他仍收到机票,却意识到去了岛上更加受掣肘,于是婉拒:“伤病未愈,暂且休养。”从此漂泊香港。

香港的关麟征不再披戎装。他租下铜锣湾一层旧公寓,门口只挂“关某”两字。邻里见他戴草帽买菜,没人想到这位老人指挥过十几万大军。

普通生活的背后,他依旧保持军人作息。清晨五点起,六点练拳,随后泼墨小楷,常写一句:“行己有耻。”女儿问何意,他淡淡回:“别教外人看笑话。”

岁月漫长,蒋介石在台北颐园里多次提起旧将,据说喝茶时随口说:“关麟征是好汉,可惜脾气太大。”一句话,道尽复杂心态。

关麟征晚年收到大陆亲人来信,思绪翻涌。1979年春,他在尖沙咀邮局填表,申请进入深圳经济特区短暂停留。当年的沙头角还只是荒围,妹妹来接,他扶着栅栏打量祖地,沉默良久。

1980年7月30日凌晨,关麟征在香港养和医院病房闭目。家人靠近,他用沙哑声音留下两个字:“卒耳。”随后再无言语。

他的墓碑后来立在跑马地天主教公墓,按照嘱咐只刻生卒,不题军衔。石碑下掩埋的不仅是一名将军,更是一段被派系角力扭曲的军事天分。

回溯这一切,问题似乎不在战功,而在政治秤砣。蒋介石的用人逻辑—忠诚第一、同乡第二、能力第三—决定了关麟征的天花板。

胡宗南能够高位不坠,原因在此。同乡之外,两人又曾同处侍从室,胡对蒋的“唯一性”依附最强。而关虽忠,但不肯柔软,总想着“以战功平准派系”,最终撞到现实。

或许有人会说,假如关麟征更懂妥协,他能获得更大舞台;然而若他真的妥协,那个在古北口浴血的铁拳是否就不复存在?关的性格和命运互为因果。

军旅史上,相似例子不止一桩。魏德迈在回忆录写:“中国战场将军多能打仗,少会政治。”关麟征恰是其注解:有勇有谋,却输在走廊里的暗流。

战后香港媒体曾想给他做专访,他婉拒,只留下一句话:“纸上荣辱都过去,别再翻。”记者无功而返,却从门缝见到他挂在墙上的旧军帽。帽檐早已褪色,却仍保持挺括。

今日追索为何关麟征不被重用,答案藏在蒋介石两张人事电报之间,也藏在那个“陈小个子”的冷笑。力量与锋芒,需要配合正确的钥匙,才能打开升迁之门。

对1940年代的国民政府而言,赢战争是一回事,保江山又是另一回事。权力制衡的算盘打得精,每一次用人排局,都是在确保主导派系不会被单一武夫所撼动。关麟征被边缘,便是这种大棋局下的牺牲品。

要说讽刺,也有一幕。1955年台北举行黄埔同学会,胡宗南、杜聿明皆列嘉宾,空座上写着“关麟征”。会后合影流出,空椅如同负片,提醒所有人:并非每位黄埔骁将都坐得上台北的舞台。

而对关本人来说,他更看重的是在古北口、台儿庄那些日夜里的枪声。或许离开前线那天起,他就明白自己与官场气味不合,只是仍希望凭战功倒逼认可,终归事与愿违。

翻检档案可见,1945年重庆军委会内部评价关麟征文字只有八个字:“勇敢善战,锐而难御。”后四字原本褒义,却也暗示无法驯服。

蒋介石一生最怕“不可御”。他的政治信条塑造了关的结局,也塑造了国民党高层的派系网。因为怕失控,他宁肯损失一个勇将,也要稳住座椅。

事实证明,派系平衡未能挽救败局。辽沈、淮海、平津接连失利,蒋带着残部东渡,昔日的谨慎布局显得苍白。世事无常,唯有墓碑寒风中依稀作答。

关麟征虽沉默收尾,仍被许多旧部视为真正的军人。节制、责任、血性,是他们给他的标签;而朝堂的冰凉,则是他无法回避的背景。

陌生读者或许疑惑:为何一位在抗战中屡建奇功的黄埔系核心,却换来如此结局?原因就在那句老话——“政治高于一切”。在南京高墙里,枪杆子再硬,也需臣服调度,少有例外。

关麟征没有抗命。君命难违,他懂。然而当命令背后是派系算计,他的脾性让他不肯再举手欢呼,如此一来,抉择已被注定。

他曾在字帖页角写下:“古人云:立功、立德、立言。吾但求立功。”却终因立功而遭疑。讽刺,颇像刀锋自伤。

至此,关麟征由盛而衰的路径已清晰:自身锐气,派系倾轧,蒋氏用人原则三管齐下,黄埔标兵被推离主舞台。

有人说历史像河,推着每个人向前。对于关来说,或许更像山洪——来势凶猛,流经峡谷便挤压成逼仄的出口,无法转弯,只有被迫向下。

他没留下回忆录,也未参加任何政务研讨。最后那两字“卒耳”,像是对一切评说的免疫针:毋庸置喙。

关麟征隐去,问题却仍悬而未解:若国民政府当年让能征善战者全力施展,而非拘于派系护栏,历史走向是否有另一种走法?答案已无从追证,只能留给史家讨论。

延伸:在黄埔系内部,谁能真正左右蒋介石?

从黄埔一期到二十二期,善战之将数不胜数。胡宗南、杜聿明、薛岳、孙立人、汤恩伯……名单拉得极长,却只有极少数握有真正战略级话语权。决定权不在资历,更不在战绩,而在能否充当蒋介石“第二只眼”。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三类人。

其一,绝对同乡兼密友。蒋介石于权力世界里的安全感,始于浙江同乡圈。胡宗南就是典型。他早年在侍从室贴身伺候,熟知蒋的生活细节,构建出强烈且稳定的互赖。哪怕西北屡战屡败,蒋依旧为其辩护,“国军不可一日无胡宗南”,原因并非胡战绩突出,而是蒋无法忍受身侧圈层断裂。

其二,技术官僚型的全盘执行者。陈诚、杜聿明归此列。陈诚治军之细,延续蒋的组织理念;杜聿明则擅长把复杂命令拆解成可操作流程。这些人理解并认可蒋的战略思维,而绝不越界提出替代方案。对蒋而言,他们是完美的工具——可靠、可替换,且任何时候都不会挑战权威。

其三,在特殊国际局面中能代表蒋进行外交斡旋的人。宋子文、薛岳曾短暂握此权。特别是薛岳在衡阳保卫战后获得美军青睐,一度有能力直接与美军司令部沟通,蒋却在战后迅速将其调离第一线,避免出现独立力量。

关麟征不在三类之中。他生长西北,非浙江系;不屑文字游戏,难成技术官僚;又无海外社会资本为他背书,自然难列核心。战功再耀眼,也只能归于战术层级。

有人会问:那孙立人呢?他曾受美军青睐,为何也被边缘?答案与关麟征类似。孙立人虽有留美经历,但与蒋之间隔着政学系、CC系多重壁垒。当他在缅北取得辉煌战绩、与美方独立联系后,蒋的警戒线被触碰。结果是“兵权交回,远调闲职”,逻辑完全一致。

可见,决定蒋介石信任度的因素,战功只是敲门砖。最关键还是派系与可控。关麟征1970年代在香港回忆旧事时,对友人说:“我这性子,去到哪都不合时宜。”这句自嘲里含着无奈,却也透露答案——黄埔系内部,永远是政治压军功。

关麟征的人生,为这种制度性困境提供了样本:即便个人再勇猛,也无法突破制度设计所设的天花板。

再看蒋介石逃台后的人事再分配,高度印证这一逻辑。陈诚掌行政府、胡宗南守地盘、杜聿明做顾问,战绩斐然却性情桀骜的将领如孙立人、黄维、汤恩伯或被软禁,或被架空。蒋的用人哲学贯彻到底:疑则不用,用则必疑。

在这种格局里,“黄埔嫡系”四字成了标签,却并非通行证。能否得到最后信任,仍需通过同乡、婚姻、侍从乃至金钱往来的多重考核。关麟征缺的是这些隐形纽带。

黄埔精神原本强调“亲爱精诚”,但进入现实政治,加了层层派系滤网。理想主义与残酷政治相遇,很多星光黯淡。关铁拳那股直冲云霄的锐气,终究撞在玻璃天花板,静静折返。

历史到此为止并未完结。晚年的关麟征,用刻意低调的方式保存了个人尊严,也提醒后世:一支军队的强弱不仅在于士兵冲锋,更在于高层制度能否让能人各得其位。如果制度倾斜,最锋利的矛也可能被束之高阁。

如此看来,“为何不被重用”并非针对个人的偶发事件,而是整套决策体系运作的必然结果。这一点,才是关麟征故事给后人留下的真正启示。